加快建設具有全球影響力的科技創新中心，是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賦予上海的重大任務和戰略使命。近年來，上海科技創新取得長足進步。然而，上海的世界一流研究機構以及標志性的重大原始創新成果還不足，研發投入強度和基礎研究投入占比，相比全球科創中心城市定位仍相對偏低。2022年上海基礎研究占研發投入的比重約10%，低于世界主要創新型城市15%—20%的水平。科研經費及其管理在科創活動中發揮著基礎性的重要作用，這種作用通過資金的獲取、配置、運行和流向，影響著科創活動的導向、重點和過程。在科技創新中心建設推進之時，必須把加強科研經費管理提到議事日程，并給予高度重視。
推動科研經費管理由重量轉向重質
加強科研經費管理首先要解決定位問題，正確把握管理中的量和質的關系。一定數量的資金既是提高科研水平的物質基礎，也是管理的前提。上海歷來重視科研經費的投入。2022年上海研發經費投入達1981.6億元，研發經費投入強度4.44%，較2021年和2020年的4.1%左右又有提升。
科研經費投入不斷增加，但相對于科創中心建設的需求，經費供給不足客觀存在。經費的稀缺性和有限性，受制于國民經濟的發展階段和程度。經濟學最基本的原理是在約束條件下謀求資源配置的效益最大化，我們討論的科研經費管理，指的正是當下經費約束條件下的最優管理。為此，管理者應充分關注如何合理配置有限經費，突出重點，提高經費使用效率，即必須強調科研經費管理中的質。
當前，我國科研經費管理的一個顯著問題是重量輕質。從量上看，爭取更多的科研經費是硬任務，從上到下層層考核，上顯政績，下掛職稱，有指標有獎懲，唯求一個更高的數字;但在有了量之后到質上，即如何科學規范提高資金使用效益，卻較少有具體指標和考核辦法，把本該的重點變成了一個軟任務。
加強科研經費管理，既要重視對量的管理，更要重視對質的管理，特別是目前應該到了由重量管理轉變到重質管理的新階段。質的提高不僅意味著單位資金使用效益的提高，實現“錢”盡其用，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突破資金量不足的限制。
推動科研經費管理由重規范轉向重激勵
管理實踐告訴我們，強調質的管理，核心問題是正確處理經費管理中的規范與激勵的關系。
提高科研水平，在我國基本上是政府推動型。2022年，國家財政科學技術支出11128.4億元，比上年增長3.4%。其中，中央財政科技支出3803.4億元，占全國財政科技支出的比重為34.2%；地方財政科技支出7325億元，占比為65.8%。逐年增長的財政科技支出資金的使用，必須依法依規加強監督規范，講求效益。
科創活動本質上是創造知識的生產活動，主體是廣大科研人員。一般來說，科研人員有兩種行為動機，即物質回報與學術追求；他們既有追求知識創新的內在動力，也有謀求資金回報的訴求。研究和現實表明，實施有效的激勵制度能正向影響科研人員的行為，使之不斷調整自己，積極投身知識創新和生產活動，爭取更多的成果。而有效的激勵制度除了精神激勵以外，物質激勵同樣不可或缺。
在科研經費管理中，規范和激勵并非水火不容。規范不是要把科研人員管死，而是要通過以信任為前提的科研管理制度保證科研人員合理合法使用資金，激勵他們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取得標志性的成果，突破關鍵核心技術。只有將規范和激勵緊密結合起來，才能最大限度地提高科研經費管理的效果。因此，科研經費管理應該根據實際情況不斷調整和完善規范和激勵辦法，以適應科研發展的實際需要。目前，應該到了由重規范轉變到重激勵的新階段，激勵的提高意味著可以更好地提升科研人員的積極性、科研經費的使用效率和科研成果的質量，推動科技創新和科研成果的轉化。
推動科研經費管理由頂層設計轉向基層再設計
從科研經費管理的角度，落實科研激勵要解決操作問題，根據政府的頂層設計進行基層的再設計。
在科研經費管理中，如何才能將激勵資金用足用好，使之真正成為激勵因素，而不是維持因素？《關于進一步完善中央財政科研項目資金管理等政策的若干意見》《關于改革完善中央財政科研經費管理的若干意見》《上海市財政科研項目專項經費管理辦法》等分別從國家和上海層面對改革和創新科研經費使用和管理方式進行了頂層設計。這個設計對激勵經費的來源、途徑和激勵方式等做出明確規定，進一步加大科研人員激勵力度，從擴大穩定支持科研經費提取獎勵經費試點范圍、擴大勞務費開支范圍、合理核定績效工資總量、加大科技成果轉化激勵力度等方面進行改革完善。
頂層設計高瞻遠矚，有很強的原則性。但各地區基層情況不同，頂層設計不能替代基層有針對性的具體設計。當務之急是基層要迅速行動起來，根據基層實際情況制定個性化的科研激勵的制度、方案、程序和細則，使之可以操作和落地。頂層設計是一定時期政府意志和戰略意圖的體現，是基層科研激勵再設計的根本依據。基層再設計需要改革創新，但必須符合頂層設計的總體要求。基層操作方案的形成是不斷學習的過程，要認真學習領會相關文件精神，努力提高科研經費管理水平，助力上海科創中心建設。
（作者為上海市政協副秘書長、民進上海市委專職副主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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